写写画画,弧巨长

 

【剑网三/万花谷/剧情向】他年冬雪白头处 番外1

阅前说明:
【他年】系列结局分支很多,tag【安史之乱神补刀】为结局一内容
含万花谷内销,花哥嘴炮满级,花哥装比玩脱,道长说好的道长你为什么不算命等内容

本章提要:
花哥的走马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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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一·沈青视角

从我记事开始,我便一直生活在万花谷,我为什么会在这,我的父母又是谁,这些我从来没有去想过。我只知道万花谷有胡子白白的师父,有好脾气的大师兄,还有个总爱捉弄我的师姐,我觉得这样就够了。那些我不曾记得的过去既然已经不属于我,便没有追寻的价值。

关于师姐的记忆,似乎是从所以记忆的开始便有了,她扎着小羊角辫的拉着我到处乱跑的样子我也还记得分明。那时候我是万花谷最小的弟子,而她是第二小的,约莫是觉得难得有个更小的可以欺负,她只要得了什么鬼点子,第一时间必是要拿来捉弄我。初时我是真有些懊恼的,还曾气势汹汹地找师父告过状,但于装可怜这一道上的造诣我向来不如她,是以每次告状都是不了了之,日子久了我也就认命了。

小时候其他的师兄师姐们都说我就像她的跟屁虫,要闯祸的时候必然是她指挥,我闯祸,而在她的英明指挥下,每次挨骂都定然是大师兄,纵然大多数时候他同我们闯出的祸事并没有什么干系。我记得我第一次同她吵架的那次我看一本书看到关键处,她却邀我去摸鱼,当时我语气不太好地拒绝了她,她秀眉微颦,举起拳头作势便要向小时候那样教训我,却被我一把抓住了手腕。我冷眼瞧着她挣了半天也没挣开,正思量着不知她打算如何收场,她却尴尬地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我的头说:“嘿,小师弟和我一样高了啊。”那之后她越来越少同我胡闹,而我也渐渐收敛了性子,开始学着师兄们的模样每日扎在一堆堆晦涩的医术中。

那年我第一次同她一起走出万花谷,虽然不过是去附近采办些日常所需,我却感到别样的新鲜。坐在路边的茶馆休息时,她同往常一样调侃着我,末了,习惯性地想摸摸我的头,却忽然发现我已经比她高出了许多。她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自己的头,我瞧见她耳边有一缕碎发,便抬手想帮她拂至耳后,她却猛地往后一退,差点连人带凳子栽倒在地上,引得旁边的人纷纷注目。

我的手停在半空,一时间收也不是,不收也不是。她却干咳了两声说:“师弟,这样不好。”

我奇怪道:“为什么?小时候你还常帮我梳头呢。”

她却轻声说:“那不一样的,你现在长大了。绾发这种事只能给喜欢的人做,懂吗?”

“可是……”她没有等我说完,却突然跳起来抓上行李一溜烟地跑了。

从那之后我感觉她似乎开始有意地疏离我,偶尔遇到的时候也更多的是我们二人各自抱着一本书读上半天,然后各自回各自的房间。我想,她大约是发现没法欺负我了,便也对我没兴趣了。

直到那一年烽烟乍起,战火漫天。那天我路过她的房间,瞧见她一个人偷偷的哭了很久,而我,也在门外站了很久。她一向是一个会撒娇的人,从来都不害羞当着整个师门的面哭得梨花带雨,我却从来没见过她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摸摸地哭过。

师兄出谷已经月余,音讯全无,我知晓她是喜欢师兄的,我一直知道。

我出谷那天师姐并不知道,自然也没有人来送我。去通关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名年轻的天策将军,他送了我一幅画,他说那是他们随军的万花弟子画的。我认得,那是师兄的手笔。他还说,不要去潼关了,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。我问他可还曾那位万花弟子,他却笑着说:“若还活着,不该是来找我,而是早去找你们了吧。”

我没能带回师兄,只带回了一副染血的画卷,从长安到万花谷不过一日的路程,我却迟迟没有回谷,而是在郊外的天都镇漫无目的地游荡。万花谷从来不下雪,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雪,那天我看到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空飘落,遮盖了地上的狼藉与血污,美得肆意,冷得刺骨。我后知后觉地想,无论我在这再待多久,师兄也永远不会回家了。那一日的大雪阻断了远方万花谷模糊的轮廓,也阻断了师兄同我们生与死之间的距离。

我想,我该回去了。

在我抬脚准备离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小丫头。脆弱得如同跌出巢穴的雏鸟,似乎只要再多一片雪花就能把她碾为粉尘。

她胡乱在地上磕了一通头,她说她叫小九,她喊我作师父。她想要个好听的名字,一个大家都能记住的名字。可是我想,轻若尘埃的名字,是不是别离的时候便不会悲伤?我带着小九回了万花谷,我不会带徒弟,但是我觉得,我出来一趟至少是要带一个人回家的。

师姐似乎很喜欢小九,像小时候带着我那样带着小九到处玩,我看着她们,突然觉得在她眼里或许自始至终我都同小九没有什么不同,都不过是失了巢的雏鸟罢了。又或者,我同她往日养的那些兔子青蛙都没有太大区别。

我在那张画上题了字,交给了她,或许这样以后她看到这张画想起师兄的时候,也可以顺便想到我。

睢阳城的城墙冻得结了冰,城中断水断粮,所有人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,狼牙兵不攻城的时候我便会胡思乱想。我会想,不知道我最终是会冻死,还是会饿死?我还会想,若今日在这的是师兄,他是不是就能守住睢阳而不会如我这般束手无策?不知道很久以后小九还会不会记得她曾经有一个师父,师姐还会不会记得那个被她拉着到处跑的师弟……可是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,那时候我都死了,无论悲伤还是幸福都已经是我无法触碰的东西了。

张巡大人找我去的时候我已经三日没吃过什么东西了,脑子也不太清醒,他说叫我去送信,我便信了。可是信送到的时候,我听到的是睢阳城破和守城军将无一生还的消息。

我没想到小九竟会找到我,我赶不走她,便只能答应她,带山河重振,我会带她回家。

现在想来我大概是和这天上的雪花八字不合,似乎每次下雪我都要倒霉,前方耸立的峭壁封死了去路,也掐灭了我最后一丝侥幸的念想。寒意铺天盖地地袭来,连苏辞的声音也变得恍如隔了一层水镜,缥缈得不真实。

我想到了师兄,不知道那年他是不是也同我这样,感受着生命的力量被一丝丝剥离,想着万花谷的我们,那样不甘心地再也站不起来。他会不会害怕这一觉睡去,却再也回不到家?

不知道师姐现在在干什么,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她会想起我吗?

还有小九……小九……我还没来得及看她长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,小九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呢。

我看到了掌门师伯给我雕的小木老虎,它瞪着滴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。

我看到了师姐给我缝的第一件衣服,丑得不成样子。

我看到了师兄送我的雕花紫檀砚,因为据说很贵我一直没敢用。

我看到了小九小心翼翼地递给我的字帖,虽然在我看来依旧惨不忍睹,但我还是违心地说了“写的不错”。

我看到了纷纷扬扬的雪花。

和永恒的虚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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